- 隋代宫闱史
- ▪ 第一回 华林园纳凉谈艳 天渊池灭烛调情
- ▪ 第二回 失尊卑昏主作酒佣 丧廉耻妖妃充店妇
- ▪ 第三回 臣废君南宋立外藩 子弑父北魏继明君
- ▪ 第四回 月夜卜金钱天心从吉 风雷生帝阙圣意除凶
- ▪ 第五回 在服产儿母后知祸水 入宫生妒姊妹起风波
- ▪ 第六回 蜜中砒双花并命 雪上霜一士轻生
- ▪ 第七回 开锦囊公主陈词 灭沙门太子缓诏
- ▪ 第八回 变生肘腋宵人肆恶 祸起萧墙逆子生谋
- ▪ 第九回 巧笑倩兮珍禽能学语 灵魂去了神女显真身
- ▪ 第十回 云雨太荒唐梦真梦假 尘寰多变幻怜死怜生
- ▪ 第十一回 除元凶新君登大宝 慕三美黠婢唤更衣
- ▪ 第十二回 媚茶儿三雕一箭 粲莲花片语全贞
- ▪ 第二十六回 惜花有意变色出宫门 学曲无心调情传闺榻
- ▪ 第六十一回 妙术转春回灵心慧质 落花随波去雅趣奇情
- ▪ 第六十二回 精翠池边鱼龙百戏 广明殿上巾钗一席
- ▪ 第六十三回 化莲成鸟幻术侮人 借鸡替祸符法通灵
- ▪ 第十三回 存心纵欲贞妇魂飞 有意成仇藩王家破
- ▪ 第十四回 呼卢喝雉宫殿成赌窟 泣血椎心辒辕归艳骨
- ▪ 第十五回 破镜重圆终遭破镜 白圭不玷克保白圭
- ▪ 第十六回 李代桃僵鸳鸯遭打散 风狂雨暴莺燕尽摧残
- ▪ 第十七回 防鬼来防人中宵变化 共欢终共妒竟夕谗言
- ▪ 第十八回 妙语纷披波平醋海 行为荒谬种借灵丹
- ▪ 第十九回 品足评头红颜来蹂躏 征歌选曲青眼睹公侯
- ▪ 第二十回 昏暗连绵大臣窃柄 威权逼迫幼主离宫
- ▪ 第二十一回 紫气绕门庭英雄出世 金鳞生躯壳师父知机
- ▪ 第二十二回 攀龙附凤功狗受封 柳亸茑娇媚猪邀宠
- ▪ 第二十三回 统一朔南朝俘太庙 混淆黑白夺嫡深宫
- ▪ 第二十四回 风送梅香路入天台 月移花影梦绕巫山
- ▪ 第二十五回 半夜窥殿床空人去 凌晨薄苑玉碎花残
- ▪ 第二十七回 祸从口出高熲被谗 利令智昏杨约陈词
- ▪ 第二十八回 有口铄金东宫废立 无凭妖梦郕国伤儿
- ▪ 第二十九回 虎口庆余生幸遇壮士 蓬门惊绝艳欣尝清蔬
- ▪ 第六十四回 出巡无名亲幸启民帐 耀武存心深讨吐谷浑
- ▪ 第三十回 施笼络殷勤折节 逼悔婚咤叱凌人
- ▪ 第三十一回 匕光箭影大闹蜀王府 肝摧肠断夜走陕西城
- ▪ 第三十二回 巧相逢冤家路狭 恶手段亲兄谋深
- ▪ 第六十五回 江都宫吴歌翻旧曲 辽东城隋将大丧师
- ▪ 第六十六回 误寻仇索妹窦家底 报移祸杀贼南门街
- ▪ 第三十三回 画蛾眉宫中生雅谑 保花蕊席前发诤言
- ▪ 第三十四回 离奇午梦梦醒又寻欢 温存子夜夜凉偏种病
- ▪ 第三十五回 大宝殿孽冤相逢 芙蓉轩怒愤交加
- ▪ 第六十七回 黑夜救婵娟刀光霍霍 花银保白发棒影纷纷
- ▪ 第六十八回 窦线娘巧劫牢狱 刘守备力战衙前
- ▪ 第六十九回 黎阳发难独取下策 东都解围败走穷途
- ▪ 第三十六回 如是云云奸谋百出 徒呼负负迫逐双妃
- ▪ 第三十七回 银钟飞去巧送鸳魂 金盒传来空怀芳念
- ▪ 第七十回 屠党羽惨无人道 泄忿怒丧尽良心
- ▪ 第七十一回 胆小若鼠埋伏费心机 智能料敌落草避灾殃
- ▪ 第七十二回 改姓名避祸淮阳村 露消息投奔瓦岗寨
- ▪ 第三十八回 风清月白好梦结同心 花迎柳拂急事候宫门
- ▪ 第三十九回 依稀花月貌筵间斟酒 消磨英雄气牛背读书
- ▪ 第四十回 酒污蟒绣杨素肆威 梦惊罗帐陈氏夺魄
- ▪ 第七十三回 得众心枭雄有地 谈往事美人传趣
- ▪ 第七十四回 忌突厥计杀史蜀胡 袭车驾兵围雁门关
- ▪ 第七十五回 幽轩短槛迷楼藏春 登楼入阁任意寻欢
- ▪ 第七十六回 情伤三美再动游幸念 愤因五子又削纳言官
- ▪ 第七十七回 悲歌发江头来去无踪 妙人在殿脚隐显有定
- ▪ 第七十八回 麻叔谋杀人藏白璧 狄去邪放胆入地穴
- ▪ 第四十一回 花开花谢红颜凋零 鱼大鱼小白头失礼
- ▪ 第四十二回 筑苑圃佞臣献议 选采女皇后定评
- ▪ 第七十九回 痴心一片私藏传国宝 分尸三段符应二金刀
- ▪ 第八十回 调兵遣将假计得真情 入营行刺虚言成实事
- ▪ 第四十三回 十六苑群芳领袖 五大湖胜境题名
- ▪ 第八十一回 倾众报仇将计就计 率师讨贼借人杀人
- ▪ 第四十四回 龙游凤簃小梦清凉 琴证鸳盟深情火热
- ▪ 第四十五回 惜花陈词王桂枝得体 当筵献曲朱贵儿易服
- ▪ 第四十六回 急转金铃纷飞莺燕 逼求松鼠笑索胭脂
- ▪ 第四十七回 解凶兆翻成吉梦 闻豪名共结深交
- ▪ 第四十八回 清夜月明歌声动海上 炎夏日暖娇语出凉亭
- ▪ 第四十九回 帘外悄无人春光未泄 花丛小相会好事成双
- ▪ 第五十回 席上传鞋旖旎风流 窗前窥榻艳冶魂消
- ▪ 第五十一回 依依慈母屈膝为情人 咄咄恶父驱走因私宠
- ▪ 第五十二回 俏佳人独邀仙女名 妙歌儿双夺皇恩酒
- ▪ 第五十三回 争次第灯光船影 分赏罚舞袖花球
- ▪ 第五十四回 悲欢苦乐层见叠出 宝辇龙船初下江都
- ▪ 第五十五回 戏炀帝梦里揶揄 捉后主殿前符咒
- ▪ 第五十六回 离奇神话种玉出琼花 荒唐祥瑞拔氅有老鹤
- ▪ 第五十七回 矮民媚主净身入宫 玉李荣枝先声异兆
- ▪ 第五十八回 睹落花怨女伤神 读遗诗痴人痛泪
- ▪ 第五十九回 千人选秀突出奇才 百般肆谑方现艳质
- ▪ 第八十二回 平双雄削柄滋乱贼 施绝计飞箭伤大将
- ▪ 第八十三回 万象春长夜寻欢 十大罪传檄讨昏
- ▪ 第八十四回 狱中问计佳儿兴正 宫里通词美妃侍寝
- ▪ 第八十五回 三番苦谏变起晋阳 一路顺利兵入关中
- ▪ 第八十六回 负义杀友顿失众人心 背约寻欢屡尝闭门羹
- ▪ 第八十七回 破好事携走玉人 泄积忿叱逐宠姬
- ▪ 第八十八回 家乡在念将士潜行 社稷为忧宫人伏剑
- ▪ 第八十九回 识覆亡紫烟绝迹 骂叛党贵儿丧身
- ▪ 第九十回 恶贯满盈炀帝凶终 丑态百出萧后偷生
- ▪ 第九十一回 腻云兴雨屈节受淫污 刻骨冰心雪仇献鸩毒
- ▪ 第六十回 谈天象如数家珍 升赤光惊现王气
- ▪ 第九十二回 施蹂躏惨无人道 进奋兴大发兽欲
- ▪ 第九十三回 一逃一逐双走雷夏泽 盒来盒往各解哑谜儿
- ▪ 第九十四回 荐忠良夏主忘仇 激义愤隐士受聘
- ▪ 第九十五回 流珠堂畔三更哀旧主 明月江头深宵收暴客
- ▪ 第九十六回 狭路起口角冤家欢喜 飞索跌英雄好事求成
- ▪ 第九十七回 钦烈志水埠喜迎宾 拒求亲月老空有兴
- ▪ 第九十八回 除暴不成功狗受烹 解围有诈枭雄屈尊
- ▪ 第九十九回 反复无常枭雄绝命 坚持不屈虎将丧元
- ▪ 第一百回 当筵刺语萧后受辱 布席礼佛杨氏终凶
娇滴滴一声:“父亲看箭!”“嗖”的一枝箭儿,向前过去。前面一匹枣红马上,骑着一个彪形大汉,生得面如重枣,双目含威,颔下围绕浓髯,身材魁梧,手中执了一柄长槊。见箭儿迎面飞来,将近面门,喝声“来得好”,头儿一侧,衔住了飞箭,执入手中。马缰一收,那匹枣红马头儿一昂,展开四蹄,如飞般驶去,向前面那匹马追赶。那匹银鬃马上,骑着一个少女,色似三月春花妍,神胜九秋波清,梳着两个丫角,眉目如画。腰下悬挂了双刀,手中执一柄铁裹画雕弓,含着满脸笑容,回头向后瞧去。见她的父亲,已在紧紧追来,她便虚张声势,举起弓儿,虚拽弓弦,绷的一声,弓弦响亮。那个大汉的马儿,堪堪追近,闻了弓弦响亮,也没有看清箭儿,忙向马背上一伏。正待仰起身子,那个少女的玉腕一扬,便见一道红光,向大汉身上扑去,娇呼一声:“着!”大汉慌思躲避,已是不及。红光落下,原是股红锦套索,套钩儿钩住了大汉束带,用力一拽,大汉已是滚落马背。那匹枣红马,便向斜刺里跑去。少女也翻身下马,抢上一步,扶那落地大汉,娇笑着道:“父亲输了!”这时忽闻一阵笑声,接着有人道:“老英雄不敌女英雄。”大汉和少女四下打量,便见东首角门跟前,站了一人。大汉瞧了,便摔开了少女,奔将过去,欢声呼道:“孙贤弟怎会到来,可有多少时候了,有失远迎!”那人道:“小弟来的时候,正是大哥落马的当子。那个女英雄,真也了得,可是大哥的千金?”大汉道:“便是小女线娘。”
大汉即唤过线娘道:“前来相见孙叔父。”线娘见过了那人。大汉又对她道:“这位孙叔父,便是我时常和你说起的,东庄孙安祖。”线娘听道那人便是孙安祖,即留神瞧视。只见安祖生得甚是丑陋,焦黄面皮,两道浓眉,一双怪目,鼻巨口阔,好不怕人,身材却是甚瘦小,不似深通武艺的人。哪知他在平乡县中,称为第一条好汉。
当下线娘的父亲,邀请安祖入了内室,一同落座。正待询问安祖来意,忽闻庄门外一片喧声,甚是嘈杂。旋见一个庄丁,奔入内室道:“庄主快请出外,有个人在庄外撒野,一味的狂言道:‘叫那个窦建德狗贼,出来会我!”’安祖霍地跃起来道:“哪个狂徒,胆敢辱侮窦大哥,待小弟前去会他!”说着往外要走,却给建德阻住道:“贤弟休得莽撞。”又问庄丁道:“那人怎生模样,可是本乡人氏?”庄丁道:“不似本乡的人,瞧他打扮,好似公门中人。”正在说时,又有一个庄丁进来报道:“那人要冲进来了,庄主快请出外!”建德便怀疑向外,安祖随后相从。
到了庄门外面,建德留神瞧时,只见一个稍长汉子,他怒容满面,在草场上兀是狂呼道:“窦建德还不与我出来!”建德按下怒气,含了笑容,抱拳上前道:“小弟便是窦某,足下何事见教?请入小庄一谈。”那人睁目向建德看了一眼,并不发言,便抢起拳儿,向建德迎面打去。建德不提防他动手会打,突见拳来,慌忙避过,险些被他打着。忙道:“窦某和你一不相识,二无仇恨,怎的见面无言,动手就打,足下未免太莽撞了。敢请足下暂息了怒气,说明来意,再打不迟?”
那人便道:“高士达便是老子!”建德听了,哈哈大笑道:“原来人称莽撞张飞的高士达,便是足下。小弟久慕英名,无缘识荆,今日得能相见,真是万分有幸。请入小庄小叙,何故见小弟寻仇?”士达怒道:“你不要巧言哄人,快将我的妹子,交还与我,待我带回。”建德吃惊道:“令妹又不在小弟庄上,高大哥怎的向弟子索取?”士达暴跳如雷道:“你趁我不在家中,将我妹子命人抢了前来,还敢推托不知道!”建德不禁发急道:“窦某半生,没有做过这种勾当,胆敢抢劫人家的闺女,高大哥冤枉小弟了!”士达道:“你不要强辩”说着在怀中取出一支镖来,在手中一扬道:“此镖上面,刻有你的姓名。你手下人抢了我的妹子,临走的时候,留下了此镖道:‘我们奉了窦建德庄主的命,来取你家小姐,作为二夫人。留下此镖,作为聘礼。’凭证俱在,你还敢恃强不成!”
建德瞧那镖儿,却是自己的东西,便知有人作弄了。当下急道:“此镖却是小弟的,只是抢夺令妹的事,小弟却实未干!此中一定有了歹人,从中陷害小弟,挑拨你我。令妹不知被哪个狗头抢夺了去,高大哥且请小庄暂坐,不妨一同从长商议,一来援救令妹,二来小弟的名声,也须洗刷!”士达见建德愤愤不平,这样说法,他虽粗莽,究还瞧得出神情,便知他的妹子果真不是建德抢的,倒觉得有些惭愧了,忙向建德抱拳道:“小弟心情恶劣,冲撞了庄主,还望庄主见恕!”建德道:“这是什么话,快请里面坐谈。”当下同入内。
原来高士达也是直隶人氏。住在离了窦建德的庄子十多里外。士达生性躁烈,骁勇善斗,因此人称莽张飞。父母已死去,只剩下兄妹二人。他的妹子,闺名玉仙,生得一貌如花,性情贤淑,已是十八芳年,助他兄长料理家事,井井有条。这天士达恰巧出外,待到回家,方知来了十多个人,将玉仙抢去,临行留下金镖道:“是窦家庄遣来!”士达始向建德索人,如今方知错怪,便随建德到了内室。
建德即将孙安祖和士达相叙,各道了一番倾慕话儿。建德便问士达玉仙抢去的情形,士达说了出来,安祖道:“这件事儿,原是不消猜测,定为窦大哥的仇人。大哥只须细细想上一想,可有什么仇人?”建德道:“小弟向以公道待人,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对头。”士达道:“那只镖儿,既是大哥的,怎会到了他人手中。大哥只须从镖上着想。”建德点了点头,凝神思索了一回,猛的唤了声:“啊呀!”安祖和士达,俱皆吃了一惊,慌问大哥怎样。建德长叹一声道:“小弟想起来了,还在本年的上春,此地县太爷,手下有个都头薛永立,他奉了县太爷的侄子冯承德的命令,替小女线娘说亲。小弟深知承德是一个花花公子,便一口回绝了他。哪知薛永立说亲不成,竟是恼羞成怒,出言不逊。小弟一时忍耐不住和他交手,这个狗头倒也来得,只是还斗不过小弟。忽的他在怀中,取出了一条软鞭向小弟乱打,小弟赤手空拳,难于抵抗,当时便放了一镖,哪知给他接去。后来庄丁们取到了我的武器,他便逃了。这支镖便没收回,难道抢劫高大哥妹子的,便是这个狗头,却移祸在小弟身上。”
士达跌足道:“一定是了,这般当公事的狗头,再也没有好人。待小弟到县衙中去,和他算帐!”说着便要走了,建德和安祖慌忙将他拦住。安祖道:“高大哥无凭无据,怎能问他索人。”建德也道:“先须打探明白,再作计较!”士达苦着脸道:“要是妹子发生了三长两短,教小弟怎生做人!”安祖道:“这件事儿,只有小弟前去探听,最是妥当。高大哥不必着急,小弟包管替你查个水落石出!”建德点头道:“那是甚好,但贤弟怎样打探?”安祖笑道:“白天问明了薛永立的住处,晚上翻高墙问讯。”建德笑道:“这件功夫,只有贤弟能耐了。”士达却是连连道谢:“请安祖快些复命,小弟恭候消息!”安祖道:“高大哥不必回庄了,今宵留宿在此间,小弟迟至三更,定必回庄复命,此刻少陪了!”安祖说着,便即匆匆而去,士达便在窦家庄等候。
到了晚上,建德设酒款待士达,对饮畅谈,却是十分投机。不觉的饮到了初更过去,建德笑对士达道:“我们不妨多饮一会,孙贤弟快要来了。”士达点头称善。哪知三更过后,安祖还是未回,待到天明,依旧音信毫无,不但士达着急,便连建德也是心慌。
正待入城打探,只见安祖踅了回来,两人不觉大喜,士达忙着问道:“孙大哥三更便回,怎的到了此时,方才回来?可有此消息?”安祖愤然道:“令妹已由小弟送回,小弟却闹下了祸事了!”建德和士达,听了不免惊问所以,安祖道:“小弟到了城中,便探知了薛永立的居处,却在南门大街上,王家老店隔壁,原是容易探寻。到了晚上,黄昏人静,小弟便翻上了薛家,在正中一间的屋面上,我弄去了瓦儿砖子,向屋下瞧去。却见一个妇女,年刀约三十多岁,正在卸妆待睡。忽的房门开了,走进一个男子,却是都头装束。我知道这个人儿,定是薛永立了。那个妇人见了她,即向他道:‘大爷倒回来了,方才冯府中,命人来过的。’永立道:‘我已去过了。’妇人笑道:‘可有什么事儿?’永立道:
‘便是为了高家的那个女孩子,性儿倔强,不肯顺从公子。公子没法,和我商议,可有什么法儿?’”
安祖说到这里,建德插嘴道:“如此说来,高大哥妹子,却在冯承德那里了?!他们原是串通一气的。”安祖道:“一点也不错,高大哥的妹子,就在冯家。小弟那时又闻妇人问永立道:‘大爷可替公子想了什么法儿?’永立道:‘你不是有迷药在着,明天给些我带给公子,摆布了那个女孩子。’”士达咬牙道:“这个狗头,我不将他割了下来,誓不为人!”安祖笑道:“不必大哥费心,小弟已是代劳了。”建德惊道:“已是杀死了不成?”安祖道:“小弟当时听了永立的话儿,好生愤怒,再也忍耐不住,便在屋面上跃下,悄悄的踅入屋中,便突入水立卧室,手起刀落,毫不费力的将他杀了。那个妇人,吓得声张不得。我便逼着她问消息,方知冯承德瞧见高小姐,惊她娇好,即和永立商议。永立知道高哥性躁善武,便想着了一举两得的计儿。打探得高大哥出外了,即命冯宅家丁抢得了高小姐。却将窦大哥的镖儿留下,作为移祸之计。原想高大哥盛怒之下,和窦大哥拼命,两虎相争,必有一伤,他们再出场发话,助那失败的一家,再弄翻得胜的一家。他们的计儿,多么歹毒。
我又问明了冯承德的宅子,却在东门街上。小弟便出了薛家,径往冯宅。”建德道:“那个妇人,怎样处置了?”安祖道:“给小弟捆住,塞了嘴儿,任她在屋中,陪那永立的尸身。”建德不禁失声道:“啊哟!坏了!”正是:
仗义除奸挥白刃,偏遗活口泄机谋。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