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西巡回銮始末
- ▪ 卷一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王公大臣受辱记
- ▪ ▪ 北塘炮台被攻记
- ▪ ▪ 保定失守记
- ▪ ▪ 庆王李相与联帅瓦德西问答记
- ▪ ▪ 联军剿匪纪
- ▪ ▪ 罪魁奉旨赐死记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七月二十六日上谕
- ▪ ▪ 二十八日上谕
- ▪ ▪ 八月十五日军机处廷寄
- ▪ ▪ 八月十四日行在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十六日上谕
- ▪ ▪ 二十一日上谕
- ▪ ▪ 同日上谕
- ▪ ▪ 同日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五月二十九日旨
- ▪ ▪ 五月二十八日上谕
- ▪ ▪ 六月初一日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五月二十四日上谕
- ▪ ▪ 十九日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上谕
- ▪ ▪ 五月初二日上谕
- ▪ ▪ 五月初十日上谕
- ▪ ▪ 同日上谕
- ▪ ▪ 五月十四日上谕
- ▪ ▪ 同日上谕
- ▪ ▪ 五月十七日上谕
- ▪ ▪ 同日上谕
- ▪ ▪ 六月初三日旨
- ▪ ▪ 六月初三日上谕
- ▪ ▪ 初八日上谕
- ▪ ▪ 十三日上谕
- ▪ 卷二
- ▪ ▪ 德公使克林德被戕记
- ▪ ▪ 毓贤戕教记已革
- ▪ ▪ 辽阳拳匪滋事记
- ▪ ▪ 肇祸诸王大臣记
- ▪ ▪ 东抚袁慰帅剿匪记
- ▪ ▪ 拳匪毁京津铁路记
- ▪ ▪ 匪党蔓延京师记
- ▪ ▪ 兵匪焚掠京师记
- ▪ ▪ 王公大臣袒匪记
- ▪ ▪ 拳匪侮辱大员记
- ▪ ▪ 日使署书记生杉山彬遇害记
- ▪ ▪ 联兵攻陷大沽炮台记
- ▪ ▪ 津城失陷记
- ▪ ▪ 直隶提督聂军门死事记
- ▪ ▪ 英使署御敌记
- ▪ 卷三
- ▪ ▪ 附志鹿尚书傅霖事略
- ▪ ▪ 北京大教堂被围记
- ▪ ▪ 南省保卫记
- ▪ ▪ 忠良受戮记
- ▪ ▪ 裕李两帅死难记
- ▪ ▪ 联军进窥京师记一
- ▪ ▪ 联军进京记二
- ▪ ▪ 两宫西狩记
- ▪ ▪ 两宫驻跸西安记
- ▪ ▪ 北京战后记日本人植松良三著
- ▪ ▪ 津门战后记
- ▪ ▪ 山海关被占记
- ▪ ▪ 京津兵兴简明记
- ▪ ▪ 东三省失守始末记
- ▪ ▪ 东三省盛衰记
- ▪ ▪ 李相入京议和记
- ▪ ▪ 宣化近事纪
- ▪ ▪ 西安闻见录
- ▪ ▪ 戕害德使凶手就获记
- ▪ ▪ 宗室伯茀太史寿富殉节记
- ▪ 卷四
- ▪ ▪ 全权文凭式此凭即全权大臣行文英法俄德美意奥荷比日等国者
- ▪ ▪ 禀一
- ▪ ▪ 禀二
- ▪ ▪ 禀三
- ▪ ▪ 端中丞劝戒秦民告示
- ▪ ▪ 直隶藩臬往来札文
- ▪ ▪ 一
- ▪ ▪ 二
- ▪ ▪ 袁中丞严禁拳匪暂行章程
- ▪ ▪ 驻京美日两国提督议定游览紫禁城章程
- ▪ ▪ 记俄人治理牛庄官制新章
- ▪ ▪ 驻紥天津办理通商事务日本郑领事推广租界文
- ▪ ▪ 一
- ▪ ▪ 二
- ▪ ▪ 天津西官推广管理地方告示
- ▪ ▪ 天津地方衙门新定巡捕章程
- ▪ ▪ 辽东俄兵分屯表
- ▪ ▪ 日俄德法四国东方海军兵力表
- ▪ ▪ 通行专约底稿
- ▪ ▪ 底稿原文
- ▪ ▪ 随文信函底稿
- ▪ ▪ 和议十二款译文原稿
- ▪ ▪ 附记
- ▪ ▪ 全权大臣与诸国钦差往来文稿
- ▪ ▪ 中国全权大臣致各国驻京钦使和款说帖全分
- ▪ ▪ 各国索赔章程
- ▪ ▪ 各国钦使照会全权大臣请旨惩办罪魁及昭雪被祸诸臣公文
- ▪ ▪ 又
- ▪ ▪ 驻京各国钦使续请惩办罪首照会一通又清单二件
- ▪ ▪ 会议赔款事宜述略。
- ▪ ▪ 附各国公款私亏按和约大纲第
- ▪ ▪ 记李教士议办晋省教案事
- ▪ 卷五
- ▪ ▪ 八月初七日美领事巴覆厦门道延函
- ▪ ▪ 八月初七日日本领事芳泽致厦门道延函
- ▪ ▪ 八月初七日厦门道延复日本署正领事芳泽函
- ▪ ▪ 八月初二日厦门道延致日本领事上野函
- ▪ ▪ 八月初三日厦门道延致各道领事及厦门关税务司照会
- ▪ ▪ 八月初三日日本领事上野致厦门道延照会
- ▪ ▪ 八月初五日领事上野致厦门道延函
- ▪ ▪ 八月初五日厦门道延第三次示稿
- ▪ ▪ 八月初一日厦门道延第二次示稿
- ▪ ▪ 八月初四日厦门道延致日领事上野函
- ▪ ▪ 初三日厦门道延观察年提督杨军门歧珍会衔上许制军电
- ▪ ▪ 初三日闽省当道覆厦门官场电
- ▪ ▪ 三十日日本领事上野致厦门道延照会
- ▪ ▪ 八月初一日厦门道延第一次示稿
- ▪ ▪ 八月初一日厦门道延致日本领事上野照会
- ▪ ▪ 湖北教案条款
- ▪ ▪ 宣化府天主教案议给合同全文
- ▪ ▪ 襄阳教案议结合同全文
- ▪ ▪ 英外务大臣蓝斯唐答斯宾赛伯爵词
- ▪ ▪ 论中国停试事译《益新西报》
- ▪ ▪ 论各国向中国索取赔款之非译《益新西报》
- ▪ ▪ 议和草约
- ▪ ▪ 厦事本末纪
- ▪ ▪ 附电文一束
- ▪ ▪ 三十日厦门延观察年致福州洋务局电
- ▪ ▪ 三月朔日厦门道延观察年致福州洋务局第二电
- ▪ ▪ 初二日厦门道延观察年厦门厅张同知东成会衔致福州洋务局电
- ▪ ▪ 和议准约
- ▪ 卷六
- ▪ ▪ 江督刘致盛京卿电
- ▪ ▪ 鄂督张致刘岘帅盛京卿电
- ▪ ▪ 赫总税司乞援电函
- ▪ ▪ 美廷答复俄廷原函
- ▪ ▪ 各国政府及中西大员来往电文
- ▪ ▪ 又(同日)
- ▪ ▪ 荣相电复各督抚书
- ▪ ▪ 袁中丞致烟台各领事电(西历七月二十号)
- ▪ ▪ 袁中丞致江督刘电(华历六月十九日)
- ▪ ▪ 某省派驻保定坐探委员电(六月初九日)
- ▪ ▪ 又(九月初十日)
- ▪ ▪ 袁中丞致驻烟美领事电(西历六月二十号)
- ▪ ▪ 某省派驻保定坐探委员电(华历六月十二日)
- ▪ ▪ 英教士李提摩太上李傅相书
- ▪ ▪ 英公使致驻津英领事书(西历六月二十日)
- ▪ ▪ 鄂督张致盛京堂电(七月初一日)
- ▪ ▪ 又(七月初三日发)
- ▪ ▪ 黄仲苏大令上江督刘制军书
- ▪ ▪ 奥国弭兵社男爵苏德乃致驻俄杨公使书
- ▪ ▪ 驻俄杨公使覆奥男爵苏德乃书
- ▪ ▪ 又
- ▪ ▪ 江督刘批
- ▪ ▪ 译英国蓝皮书所载各种信函
- ▪ ▪ 李中丞通饬各府州县设立教务公所札
- ▪ ▪ 山东滋阳县徐赓熙禀呈袁抚台公牍节录
- ▪ ▪ 苏男爵再覆杨公使书
- ▪ ▪ 英使致西提督乞援电(五月十三日下午六点钟)
- ▪ ▪ 又(同日七点钟)
- ▪ ▪ 又(同日八点钟)
- ▪ ▪ 驻沪某西官致晋抚毓中丞电
- ▪ ▪ 东抚袁慰帅批东昌府洪太守禀
- ▪ ▪ 景州王检予刺史通禀各上台稿(己亥九月)
- ▪ ▪ 俄人请退驻兵原函
- ▪ ▪ 赫总税司德致天津西官电(十四日)
- ▪ ▪ 鄂省某太史致溥侍电
- ▪ ▪ 又致闽督许皖抚王陕抚端电
- ▪ ▪ 又致甘藩岑电
- ▪ ▪ 又致某巨公电
- ▪ ▪ 又
- ▪ ▪ 鄂督张致英总领事电
- ▪ ▪ 直藩致东南督抚电(七月下旬某日)
- ▪ ▪ 荣相致东南督抚电(保定八月初四日发)
- ▪ ▪ 李中堂致某省疆臣电
- ▪ ▪ 美外部海约翰致李中堂电(西七月三十号)
- ▪ ▪ 美政府又电(西八月一号)
- ▪ ▪ 上海德国总会致德亲王侯亨络熙电
- ▪ ▪ 又致陕督魏制军电
- ▪ ▪ 日本公使致驻津领事电(西历七月二十三号发)
- ▪ ▪ 江督刘致英水师提督西摩尔电
- ▪ ▪ 美廷覆李中堂电
- ▪ ▪ 英政府致驻沪各领事电
- ▪ ▪ 英使臣致英政府密码电(西历八月三号发)
- ▪ ▪ 法公使致驻沪法总领事电(八月九号发)
- ▪ ▪ 鄂督张江督刘致驻沪英德法俄美日六国领事电
- ▪ ▪ 庆亲王致各督抚电
- ▪ ▪ 东抚袁致各督抚电
- ▪ ▪ 李相致俄国外部大臣电
- ▪ ▪ 俄外部大臣答复李相电
- ▪ ▪ 美廷致德国政府电
- ▪ ▪ 德政府致各国电
- ▪ ▪ 美廷覆德政府电
- ▪ ▪ 又覆俄廷电
- ▪ ▪ 又覆中国政府电
- ▪ ▪ 英沙侯致德政府电
- ▪ ▪ 刘张两制军公致驻沪各事总领电
- ▪ ▪ 鄂督张致驻沪各领事电
- ▪ ▪ 鄂督张致驻沪某西员电
- ▪ ▪ 驻沪英领事致浙抚惲电
- ▪ ▪ 瓦统帅致各国提督函
- ▪ ▪ 瓦德帅致德使穆函
- ▪ ▪ 瓦德帅致德穆使函
- ▪ ▪ 北京官商呈请回銮函禀
- ▪ ▪ 北京满汉大小官绅致敬尚书公函
- ▪ ▪ 正月二十三日直藩周方伯致瓦大帅函
- ▪ ▪ 瓦帅复周方伯函
- ▪ ▪ 二月初二日周方伯又致瓦大帅函
- ▪ ▪ 另摘译阜平钞来禀稿
- ▪ ▪ 北京商民公递敬止斋尚书呈请奏恳回銮禀
- ▪ ▪ 和议中各员往来函稿
- ▪ ▪ 直藩周方伯奉传相谕传知荫副都统昌往谒瓦帅商酌三事
- ▪ ▪ 华廷致俄廷国书
- ▪ ▪ 中国致法兰西国书
- ▪ ▪ 中国政府贺英国嗣君登位电
- ▪ ▪ 诸国来往国书钞
- ▪ ▪ 日本答复中国国书
- ▪ ▪ 德皇答覆中国国书
- ▪ ▪ 中国致俄罗斯国书
- ▪ ▪ 俄廷致中朝国书
- ▪ ▪ 东抚袁中丞覆法国驻天津领事运盐公文
- ▪ ▪ 董福祥上荣中堂禀
- ▪ ▪ 华历正月十一日德国参谋处总办
- ▪ ▪ 联军统帅致东抚袁中丞电
- ▪ ▪ 北京全权大臣致于荫帅电
- ▪ ▪ 于中丞覆电
北直自入庚子以来,即大旱数月,某屠求雨,绝无灵效。津郡城厢内外,火灾又层见叠出,甚至一日夜间铺户被毁者几难枚举。且火皆起于大街,如伏衣街,锅店街,单子街,河北大街。此数处为津地最繁盛之区,富商大贾,百货云集,店铺如林,皆付之一炬。计所失不下千有余万金。然火旱二灾所损伤者,不过银钱,与民命无与:及端节后,拳匪滋事,与洋教为难,则刀兵起矣。
先是春二月间,天津初闻北直保定,遵化州,绵州一带,有神师降世,专收幼孩为徒,教以咒语,云能请先朝名将护身,教以练拳练刀,功候满足,即能枪炮不入,刀箭不伤。未几,即日盛一日,强年壮丁亦相率从之,乡野村庄,十有九信,始取名曰义和拳。嗣后从者益众,北三省几于遍地皆是,官府既不严禁,因是练者愈众,复更名曰义和团,以已成未成分为上下两等:上等胸系八卦兜肚,腰围黄布,腿紥黄带;下等则腰围红布,腰紥红带,日夜操练刀矛拳法。其时虽有举国若狂之势,然尚未闻其滋事也。
至三月间,谣传遵化州有焚毁教堂之说。四月间,保定府则竟实有其事矣。该处教堂,无论天主耶稣,悉付一炬。复与教民为难,见即杀之。初犹未及南人也,继以南人受役于洋人者多,亦恨之刺骨。并以电报局,铁路,车站等处,与洋人声气相通,故亦欲害之。呼南人曰二毛子,其他三毛、四毛等,则以其人所业者为等差,得脱者寥寥无几。保定一带洋教人等既尽,拳匪见无可深闹,随大烧铁路车站,自琉璃河,长辛店,丰台,落垡,而至津。是时正值端节,既至津后,势焰虽已凶横,然尚犹未敢公然滋事也。
至五月中旬,北京铁路又被拳匪焚烧。洋人即发兵至京以保护使署。大沽口外,各国兵船亦陆续而来,并调兵三千余名至津,以为防守租界之计。时华兵亦陆续告至,初犹不计其有他也。惟洋人恐拳匪乘间混入租界纵火,故防荡加严,每夜十点钟后,行人必有照会方可来往,余皆与平时无异。内中间有胆小之人,恐有不虞,早为避地南下计者,十分中约居二,余皆以拳匪为乌合之众,必无能为。岂料兵团联合,弄假成真,竟一发而不可收拾哉!
十八日晚十点钟,津城中忽然红光满天,则拳匪焚毁教堂也。津城教堂共有三处,传教神甫已先期出城,堂则请天津县发封看守,此夜竟付之一炬。自教堂被焚后,风声大紧。津城内外拳匪满街,公然来往,毫无忌惮。官兵遇之,反避道而行。绅商等欲请其保护,多以粮食等馈之。拳匪等复谣传十九夜将纵火以焚租界,作法而毁洋楼。于是租界洋人更严为之备。至夜二点钟,拳匪果在陈家沟子,朱傅庄一带放火。人声嘈杂,火光连天,意图混入租界。洋兵见相离不远,即开炮以威吓之,虽毙拳匪百余名,而居民之惨遭殃及者竟至难以数计,直至天明始定。二十日下午,传闻塘沽开战,官兵与义和拳连合专打洋人,人均不信其说,而不知竟有其事也。是日风声更紧,界内居民不准出界,其在界外者不准入界,因是道乏行人,市皆闭肆。
二十一下午,炮声忽起,排枪声如贯珠,炮弹均向租界而落,盖官兵开炮也。居民等有与洋行相识者,即挈家迁于洋行,入地窖内躲避。是晚枪炮声愈紧,火光又冲天而起,则为洋兵焚烧先农坛以及芦保铁路公司,直至租界牌坊而止。及将天明时,炮声又连次大震,洋房民房之被毁者不一而足。居民皆扶老携幼,号泣而奔。男女满街,甚有身无衣服,足无鞋袜,争相逃窜者。其时炮弹飞舞半空,枪子急如骤雨,间或堕地炸,中之者又非死即伤。致沿途哭声震耳,惨状诚有难以言语形容者。至半途复遇洋兵阻止索取照会,苟无以应,即指为奸细,立时枪毙,惟教中人则可免。因是人民横遭轰毙者,又不知凡几。其洋楼中之素称坚固者,虽可受炮,然窗上玻璃,屋顶砖瓦,已无不随炮声而飞。至二十五日黎明时,枪炮之声始缓,盖官兵向西而退也。惟自二十一日起,至二十五日天晓止,此五日五夜中枪炮声无一刻断绝。洋房洋楼之轰毁者计有数处。只以大炮仅能远攻,不能近击,故炮弹均从头上飞过,虽有一二炸弹落下,已散碎无力,不致多伤人命。其海大道一带,华人被炮轰毙,至不可以屈指计,惨哉!
二十六日,枪炮虽缓,然尚时有所闻。二十七日,枪炮更稀,下午四点钟,洋人救兵又到,官兵及均向北退走。至晚而炮声乃绝。当二十四日,租界中有一西国武员,不知若何,为华人以手枪击毙。因之自此以后,租界内准华人往来,见则立行枪毙。华人有不知此禁令者,轰毙约数十余名。至二十六日,洋兵欲搜拿藏匿于各洋行之华人,以置之死地,其故,盖因西国武员被华人击死所致。后经各洋东竭力保卫,始免于难。而前五昼夜内官兵及义和拳为洋兵击毙者,竟有数千名之多。
当接战时,洋人群谓华兵虽从,要皆不足为虑,所可畏者,聂军门之所部耳。盖聂军有进无退,每为各军之先,虽受枪炮,前者毙而后又进,其猛勇处诚有非他军所可比拟者。故自聂军门阵亡后,而洋兵声势更为之一振。
至二十八日下午,炮声又起,盖洋兵追击官兵也。二十九日,洋兵以大炮轰中国水师营,华兵并未还炮。至三十日,洋兵复欲向津城开炮,并欲派兵夺据城垣,
嗣因探知城内官兵尚多,一时亦未敢进攻。至六月初一日,洋兵破海光寺机器厂,即入据之。
天津又有东局子者,亦系机器厂,向造火药,炮弹,枪子。初二日,洋人欲破之而无策。因局中亦有兵千余名防守,若轰以炮,则局中所存炸弹甚多,一时炸发,恐并租界亦齑粉;若派兵往夺,则局中有炮可放,伤人必多。会议许久,卒无善策。然洋人咸谓不得东局,租界不能安枕,乃议派兵前往,远远以排枪击之。不意东局并不开炮,亦仅以枪对敌战。二日夜,华兵败走,且死伤甚多,东局遂为洋兵所得。捷音至租界,洋人均欢跃相贺。